“旅客们你们好！16点30分开往盱眙的班车开始检票，请到检票口依次排队检票上车。”9月12日下午4点20分，南京汽运站的1楼检票口和2楼部分检票口早已停用，只剩二楼的候车大厅仍在继续使用；而在售票大厅，20多个售票窗口只有两处还有人工服务。服务窗口减少的背后，一方面是南京汽运站客流的下降，另一方面也是数字化转型带来的服务效率的提升，如取代人工窗口的五台自助购票机、由巴士管家开发的线上购票平台等。这也是如今汽运站现状的缩影：在客户需求不断减少的困境中，利用数字化转型和综合开发为自身寻找新的出路。
汽车客运站转型，是我省推进道路客运转型发展的重要举措。近年来，受公众出行习惯变化等多重因素影响，全国各地汽车客运站客流量持续下降，转型势在必行。《关于促进经济持续回升向好的若干*策措施》中提出，为提升城乡消费服务水平，我省将积极开展汽车客运站转型发展试点，拓展服务功能和旅游商贸服务，加强汽车客运站综合开发。汽车客运站有望在转型的道路上重新出发。
数字+优化驶出场站转型第一站
面对客流和营收的下降，如何提升场站和车辆运营效率，是汽运站转型开发要走好的第一步。近年来，汽车客运客流持续下降，数据显示，从年至年的十年间，江苏全省公路客运量下降接近90%。不仅高铁的普及和私家车保有量的上升让汽车客运的存在感日益降低，新冠疫情的发生对公共交通的影响同样不容忽视。当下，汽运行业正在努力摆脱疫情的阴霾。“疫情期间，无锡汽运站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处于关闭状态，每天客流仅有人次左右。疫情结束以后，现在无锡汽运站客流每天在人次左右，基本恢复到年的60%水平。”无锡公交集团副总经理郑宪峰说。今年暑运期间，无锡汽运站迎来客流高峰，连续多日客流量保持在人次以上。但总体来看，疫情对客运的影响还远未消除。
乘客需求的减少，带来的是线路覆盖面的萎缩。以无锡为例，原本可达国内大多数省份的线路，现在只能覆盖无锡地区和苏北部分区域，以及安徽、河南等个别省市。国内汽车客运站关停更是屡见不鲜，以往中小城市也能运营三四座汽运站的时代已经过去。针对规模下降后的客流，无锡开始探索小型化运营，用18座的小车替换原本50座的大巴，同时，改变原来人车站到站的出行方式，在无锡市内三处客流集散地设立停靠点，提高汽运出行方式的吸引力。
进行场站复合功能开发的另一个关键前提，是通过提升客运站信息化、数字化水平，以智慧化提升场效和人效，释放过剩的场站资源。近年来，江苏各设区市依托巴士管家打造的线上软硬件平台，在优化出行体验的同时也释放了服务能力。在苏州北广场汽车站，刷脸自助购取票机、人脸识别验票检票闸机、上车引导等智能化设备已先后投入使用，通过数字化手段缩减售检票、候车等服务设施规模，优化售票、安检、候车、发车、停车等功能区划分，提升站内出行旅客的服务体验。
存量转型探索场站转型第二站
在多平方米的楼顶体验自助烧烤、荡秋千，起身就可远眺苏州北寺塔等古城美景，甚至还有帐篷露营……在苏州姑苏区，昔日的苏州汽车北站已摇身一变，化身为涵盖屋顶露营、屋顶派对等新兴业态的蓝·江南STATION文旅产业园，这里不仅是汇聚文旅消费、数字文创、文化交流、商务办公、数字科技、商业配套为一体的综合性文旅产业聚集区，也是不少年轻人参与“城市露营”的新晋打卡地。“在苏州，我们充分利用现有汽车站存量房产、土地资源实施综合开发，扩大客运站转型空间。”苏汽集团副总经理蒋勇表示。目前，原苏州市区多个汽车场站已被“翻新”为文旅产业园、创业园、智能交通科创园，为城市带来文化、旅游、体育等不同主题的消费活力。
时间让汽运的遗憾沉淀为城市更新的机遇。随着城市的不断扩容，包括原苏州汽车北站在内的大批汽车站旧址逐渐从城市边缘成为核心地带，如何在失去核心枢纽功能后，继续利用好核心地域优势，是场站综合开发的一大课题。今年9月底，南京汉中门老汽车站旧址的十几幢楼宇有望焕发新颜。记者了解到，这个名为“金运LIVE·金智里园区”的改造项目目前已基本完成，全部景观工程预计9月底竣工。未来整条街区将集聚健康服务、网红餐厅、咖啡店、甜品店、水吧等业态，并利用园区的公共空间部分打造广场和屋顶花园，挖掘城市露营、快闪活动、文创市集、艺文展览、小型音乐会等文旅消费潜力。仍在运营的汽运站则在充分利用站场资源的基础上，探索拓展服务功能，加速业务综合开发，如今的汽运站，物流转运、停车充电、旅游集散等功能愈发齐全，“一站多能”的融合站点模式让汽运继续发挥着光和热。“原本车站是靠规模化支撑运转，为把流量入口做得更好，各地都建造了规模庞大的车站，客观上造成了如今较高的空置率，现在就需要寻找能利用好这些空间的业态。”郑宪峰说。目前，无锡汽运站已引入多种业态，如抓住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机遇，开发充电收费站，引入婚纱婚庆产业和新能源汽车销售商户等，未来无锡还将对汽运站空间继续规划，引进更为丰富的业态。苏州构建“一主九分”的旅游集散中心服务接待网络，开行了周庄、同里、乌镇、迪士尼、嵊泗列岛等旅游专线；常州汽运站在优化原有空间后，利用其城区核心地段的优势在常州汽运站综合商务楼大力招商引资。
先行先试探索汽运转型“江苏经验”
得益于经济的高速发展和高铁的率先普及，在汽运站转型，尤其是数字化改造方面，江苏是全国范围内先行先试的典范。早在年，江苏13个设区市的骨干运输企业就共同成立了汽运数字化转型服务公司——巴士管家。“从年开始，我们在全省进行无纸化、智慧化车站的改造，帮助10多个车站在当地高铁开通的节点之前进行自动化升级，帮助企业实现降本增效。”巴士管家总经理曹欢表示，同时，公司还帮助汽运企业利用其开发的线上售票平台，实现用户和运力之间的高效匹配，并以此为基础开发一站多点、定制客运等站外业务。
我省对汽运站的智能化升级为如今各地车站的综合开发打下了数字基础，原本大量的人力物力得到优化，车站得以获得空间和资源进行招商等业务的开发。“比如一些车站原来有1万平方米，上下两层楼，通过智能化改造后，把整个功能区空间压缩迁移到二楼，一楼就可以留给车站进行商业化的改造。”曹欢表示。
值得注意的是，先行先试的江苏汽运也遇到了一些转型后的问题。如一些较早就进行商业开发的车站，在引入业态后因客流不足等原因，商户“留不住”的问题亟待解决等。记者了解到，近年来，江苏持续出台相关*策为汽运站综合开发提供助力、扫清障碍，如印发《江苏省交通发展（客货运枢纽场站建设）项目管理办法》，进一步加大江苏省客货运枢纽场站建设项目支持补助力度，规范项目前期和计划管理工作；出台《江苏省道路客运转型发展三年行动计划（—年）》等。下一步，江苏将继续深入推进汽运站转型发展，为全国探索汽运站综合开发提供“江苏经验”。
江苏经济报记者孙炜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