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路工地挖出地下明城墙
大光路工地上发现的城墙基址有十多米长
2006年,南京市文物局经过测绘,公布了南京明城墙的确切长度:35.267公里。但历经600多年的风雨,目前基本完好的城墙共25公里多,有的只留下埋在地下的城墙基,水西门、通济门等朱元璋时期建立起来的大城门也已经毫无踪迹可寻。
这些天,南京市博物馆考古队在大光路一工地发现了一段城墙基址,东西向,十来米长,城墙芯用乱石填补。专家说,这段城墙的发现可以“织补”出通济门到正阳门这一段城墙的真实走向。
[考古现场]
东西向古城墙十多米长
2009年,南京市博物馆考古队员在龙蟠中路东城水岸小区北门,发现了城墙条石、城墙砖。当时,南京明城墙研究专家杨国庆判断,这是通济门城墙遗址的一部分。
600多年前,朱元璋建造城墙的时候,从通济门出来,应该是沿着护城河向东,绵延到光华门(古代称正阳门)。但如今,通济门不见了,往东的这段城墙更是找不到影子,护城河旁高楼林立。“这段城墙究竟是什么样的?是笔直的,还是弯弯曲曲的?尽管历代都有明城墙的地图,但没有办法得到科学考证。”南京市博物馆一位专家说。
一个多月前,南京市博物馆考古队进驻了大光路上一个大型考古工地。这个地块北临大光路,南接酒精厂路。在空地西南角落,一群工人正在考古专家的指挥下进行发掘。不大的工地上,土层已被挖开,呈现出深浅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文化层,工地上有一块长方形的探沟,旁边是由层层叠叠的城砖垒起来的“阶梯状”,这些城砖细看有的还有铭文。细细数来,有十来层,它们距离地表3米左右。“这是一段东西向城墙,从这个城墙走向来看,它应该是和护城河平行的。”现场考古人员介绍。
但是,这段城墙并非完全都是城砖垒砌的,它有十多米长,东边剩下城砖垒砌的基址,西边还能看到城墙上的填芯物,大大小小的乱石垒砌堆放起来。考古人员介绍,这一段城墙没有东城水岸小区北门发现的那段好,那段城墙因为是通济门的一部分,所以相对精致,用的石头都是非常规整的条石。
[消失之谜]
是不是被拆掉,建了防空洞?
“这段城墙的南界被割断打破了,现在无法判断当时这段城墙究竟有多宽。”考古人员说,根据现有的城墙来看,当时的明城墙最起码有十多米宽,但现在发掘的基址不到10米宽。
在城墙基旁边,一个拱形防空洞立着,两者相距1米不到。防空洞的外面用水泥完全封住,但是东边的截面依然可以看到,它完全是用城墙砖垒砌的。“当年,我们进厂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拆城墙,拆了好长好长时间,这段城墙才拆没了。”一位围观市民说。
那么,从通济门到正阳门,当年这段城墙是怎么消失的呢?专家说,很显然,当年是拆了城墙用来建防空洞了,在这一大片工地上,他们一共开了3个探方,最终在西边找到了城墙基,尽管残缺不全,但珍贵得很。而在杨国庆与南京市博物馆研究员王志高撰写的《南京城墙志》上,记载着,1957年初,南京私拆盗取城砖现象十分严重。当时,玄武门与饮虹园等派出所曾多次电话通知拆城处,有人在武定门、北极阁等处投拆城砖。还有人把城砖敲碎作三合土出卖,“类似情况很多,一时尚难统计。”另外“1958年1月,有关方面开始拆除光华门城门向西至通济门段城墙”该书收录的“南京城墙拆除状况、保留及依据表”显示,光华门城门至通济门的城墙,共计1450米,1957年12月,经“南京市人委”批准,由“拆城工程处”全部拆去。
解放南路、八宝前街、大光路等地还有不少用城砖砌成的老房子,城砖就来自这一段城墙。
[坊间流传]
这段城墙是沈万三所造
明城墙当年分段建造,有的是明初建的,也就是洪武6年前建的,有的则是洪武6年后所建。坊间流传,这段城墙是江南首富沈万三筑的。据传,朱元璋定鼎南京之初,国库空虚,就让沈万三资筑东南诸城,结果沈万三好大喜功,皇帝的西北城还没筑好,沈万三的东南城就提前竣工了,搞得朱元璋很郁闷。明末《云焦馆纪谈》说得很具体,朱元璋和沈万三约好同时开工,结果被沈万三抢先三天完工,朱元璋在庆功会上举着酒杯对他说:“古有白衣天子一说,号称素封,你就是个白衣天子。”这话表面上是夸奖,实际上已透出了杀机,大明江山岂能容许两个天子并存?
不管这段城墙是否沈万三所建,专家说,通过考古发掘,可以证明这段城墙用“城砖深筑法”所建。所谓“城砖深筑法”,是指临近河道的明城墙通用方法,也就是用以石灰为主的黏合浆将城砖错缝平砌,由下至上作叠涩状层层收分作为基础。“2002年,我们在香格里拉花园工地发现了一段明城墙基址,此基址残存13层砖,残高2.7米。10年前发现的那段基址,和如今发现的城墙地基应该是连在一起的。”
这段城墙基址的发现,对于“织补”明城墙有非常大的帮助。专家说,这一段应该就是通济门到光华门的城墙。有关方面已决定把这段城墙基回填就地保护,上面做绿化,还会挂出标志牌,告诉市民地下有明城墙穿过。
[织补明城墙]
10多公里明城墙
地下一点点现形
尽管明城墙长为35.267公里,但南京城墙管理处处长杨孝华说,明城墙中基本完好的,也就是高出地面5米的那些,这一类总长25公里多,其中最长的是九华山东侧到神策门一段,长5462米。
具体说来,基本完好的共6大段,第一段是从东水关~水西门段,第二段是虎踞路江苏移动公司~石头城路*脸城,也就是国防园段明城墙;第三段是定淮门~狮子山;第四段为钟阜路西~中央门,第五段为神策门~九华山;第六段为富贵山~光华门。
而遗址类,也就是地面没有、地下文物相当丰富的这一类型,这一段有十多公里长,其中,最长的一段是汉西门至第二机床厂北侧,长1761米。而这么多年来,金川河、龙蟠中路、集庆门、东水关等陆陆续续考古发现了城墙遗址。专家说,通过考古,地下城墙能够勾勒出来的已经很长了,但还有一些需要实地考古,才能揭示它的真实面貌。比如:从*脸城~汉中门城墙,这一段当年是如何垒砌的?由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拆城,这段城墙地面已经毫无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