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姑子的婚宴上,我被众人推上了舞台,大家催促我分享十年婚姻如何保鲜的经验。我瞥了一眼新娘,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然后笑眯眯地看向那位忠厚老实的新郎,决定分享一下我是如何发现老公出轨的经历。
在小姑子婚礼前一天,邻居给我发了一张停车罚单的照片,日期是10月2日。那一天我并没有使用车辆。我立即给孙时俊打“你违停了,有收到短信吗?”他匆忙中回答:“没有,在开会,先挂了。”自从年前去了新公司,他的生活变得忙碌异常,要么在出差,要么在开会。他妹妹孙时月的婚礼忙碌了一个多月,而我一个人负责了所有事务,从订婚宴到挑选婚纱,甚至连化妆师都是我找的。婆婆在人前总是夸我:“淼淼这孩子办事我放心,再说她也有经验。”但这经验是指我与孙时俊的十年前婚礼的筹备,而那时也是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当时,准婆婆笑呵呵地说我们年纪大了,不懂这些事,由我们年轻人做主就好。实际上,她只是不想出钱和出力。孙时俊当时没有房子、没有车子,连彩礼都支付不起。我父母很开明,表示“你们以后过得幸福就好了。”后来我们有了房子和车子,但生活并没有像他们期望的那样幸福。孙时俊从一家公司跳槽到另一家,薪资和职位都有所提升,但也变得越来越忙碌。在我们十年的婚姻中,前五年都在努力拼搏,他忙于事业,而我则像丧偶一样独自带着孩子。
除了陪着儿子,还得处理一大堆烦心事务。婆婆说:“嫂如母,你看你来我家就不会有姑嫂问题。”我如母,那您又如何呢?筹备婚礼让我满脑子都是纠纷,到处都是需要花钱的地方。再瞥一眼那张罚单照片,我更加气愤。我原以为是消息延迟,于是登录查看。虽然没有违停记录,但却有几个违章记录。其中10月2日的违章,主驾和副驾都没系安全带。副驾是一个陌生的女性,我对她一无所知。我再次仔细查看违章地址。地址并非本市,而是距离我们三百多公里的湖滨市。我努力回忆他那几天的行程。他在十月一日出差到了平阳市,直到十月六日才回来。平阳市离我们本市有六百多公里,而湖滨市则在南方。我第一时间怀疑他在撒谎。我站起身,朝厨房走去,路上撞到桌角疼得我眉心直跳。微微颤抖的双手暴露了我此刻的慌乱和不安。他没有必要撒谎,一定是我记错了。打开厨房壁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盒未拆封的酥皮点心,那是平阳市的特产。我没有记错,他确实说去了平阳市。孙时俊一直有个习惯,我们恋爱时就这样。无论他去哪儿,都会顺手给我带来一些当地的特产。那时我们天真而浪漫,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淼淼,这次是带特产,下次就是我们一起来了。”他去过的那些地方,我后来都没去过。
婚后,我们曾一同前往最遥远的地方,那是距离家有三十多公里的野生动植物园。
我再次回到餐桌前,坐下时感到全身无力,颤抖不已,仿佛要患上一场大病。
孙时月的语音响起,我才像是从梦中惊醒,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她问我:“嫂嫂,你出门了吗?”我一边回答她,一边换衣服下楼出门。
她的婚礼彩排进行了多次,婚庆公司已经感到厌烦。这可能是他们接到的最费力不讨好的一单。上次彩排因为孙时月提出了不切实际的要求,结果被拉黑了。我现在被夹在中间,两头都在一味地催促我。只是此刻,我真的毫无心情。
连出租车司机都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低落。车还没到达目的地,司机便停在路边。“姑娘,下车透透气,咱们再走。”他慈祥地回头看着我。“人生路还很长呢,不着急。”我一边跌跌撞撞地下车,一边吐了一口。头脑稍许清醒,我忽然想起我好像见过那个女的。
我和孙时俊在大学时相恋,打破了毕业即分手的规矩。刚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我父母对他并不太满意。父亲早逝,母亲没有工作,还有一个在读中学的妹妹。家里一点积蓄都没有,全家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我父母一眼看透了我们未来生活的各种压力,他们并非嫌贫爱富,只是不想我日后吃苦。于是,孙时俊拍着胸脯跪在地上发誓保证。
"我将给淼淼创造一个充满幸福的家庭。"
这十年来,我们的生活一直在逐渐改善。
除去家庭琐事的烦恼,我曾以为自己是为了爱情而结合。
尽管他在恋爱时说过的很多承诺都未兑现。
"淼淼,你随时都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
"婚姻只是让我有资格守护你。"
"女孩们当然应该有自己的职业。"
现实却并非如此。
我必须顺应婆婆莫名其妙的规矩。
要同时兼顾小姑子的情绪,担当母亲的责任。
当孩子在深夜哭醒时,丈夫只是抱怨着睡意朦胧。
"我明天还得早起出差……"
我只能悄悄地抱着孩子去客厅哄睡。
明明我也需要早起去上班。
就像现在,我必须忍住情绪的喷发。
孙时月在挑刺,婚庆公司搭的花顶不够华丽。
未婚夫江铜一脸尴尬地陪在她身边,不敢出声,期待我的帮助。
她还问我:"嫂嫂,他们太敷衍了,尾款别轻易付。"
尾款?
我面不改色,只是默默地听着。
她弄得一团糟是她自己的事,我曾忍让,但以后不再。
成为孙家媳妇,让我第一次对这个身份感到反感。
回到家已是凌晨。
孙时俊早已进入梦乡,鼾声震天,四肢张开占据了大半张床。
在黑暗中看着他,我只觉得厌恶。
就像品尝一碗香气四溢的馄饨,最后一口才发现碗底躺着一只已经死透的苍蝇。
我轻咳了一声,伸手轻轻晃了一下他枕边,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拿起手机,悄悄地走进客厅。密码是,一切正确。
孙时俊一直不知道,他的密码对我来说如数家珍。
结婚头几年,我时不时地查岗、查手机。然而,随着日子一成不变,查看的必要也渐渐消失。
我首先检查了他的